第2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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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章
秦世洲癱坐在了椅子上，赤紅著一雙眼，縱然有幾代人的積累和他的苦心經營，蒸蒸日上的秦家，終究敗給了‘士農工商’。
秦世洲此時正處於滿心遺恨之際，卻看到了站在廊下的秦嵐昔，頓時心中百感交集，只覺愧對女兒。
也不知秦嵐昔聽到了多少，待秦嵐昔過來後，秦世洲顫著唇，故作鎮定道：“昔兒放心，爹不會讓你到吳家去做妾的。”
秦嵐昔心中五味雜陳，那雙宛如兩潭秋水的眼睛中泛著淚光：“爹，是女兒不好，給家裏添麻煩了...”
秦世洲心頭一緊：“不怪你，是爹爹不好...”
秦嵐昔站在這裏已經好半晌了，吳老夫人說的那些話也已經聽的七七八八，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，對秦世洲試探著問道：“吳家真的會對鹽莊不利嗎？”
秦世洲雖知道吳家不會善罷甘休的，可不想讓女兒擔心，女兒雖溫柔懂事，善解人意，卻沒真正體會過權勢能帶給他們這樣的門戶多大的打擊。
只安慰道：“放心吧，昔兒...”
兢兢業業這麽多年，還不是為了妻兒，只要能護住妻兒，他即便把這條命交代出去又何妨？
現在還沒到那種地步，秦世洲不想讓女兒太過擔心，忙轉移話題，故作輕松道：“爹知道你中意李景，放心，等吳家這事解決了，爹再上門去提一次親，我姑娘如此品貌，他怎會看不上？唉，上次都怪那劉小子，壞了我的事...”
秦嵐昔聽到爹爹提起他，沈重的心情好轉了一點，問道：“爹，您怎麽知道的？”
“天天往府學跑，還能不知道，以前倒是沒看到你對你哥哥這麽殷勤。”
秦嵐昔有些不好意思，原來爹爹早就知道了。
此時，已經是午時三刻了。
府學早已散了學，本來宋源約了趙景琛一塊兒用飯，但想起昨天，趙景琛心中隱隱期待著什麽。一下了學，便回到了院子中，連宋源都覺得驚奇，還第一次見到太子表弟這火燒眉毛的樣子。這廂，趙景琛坐在書案旁一邊翻著這幾日宋知府遞上來的折子，一邊歡欣雀躍地等著秦姑娘過來，定是秦姑娘帶來的飯菜太好吃了，他才這麽愉悅，定是這樣。
可等了好半晌，都沒見來人，趙景琛有些興致缺缺，折子也看不進去了，忙喚來王遠，讓他去看看秦清遠可有用飯。
沒過一會兒，王遠便帶了一個小廝過來，趙景琛記得，他是秦清遠的書童。
這小書童上前把食盒遞給王遠，對著趙景琛道：“李公子，這是我家姑娘給您帶的午飯。”
趙景琛連忙上前接過食盒，王遠看著自家殿下如此著急的樣子，只悻悻地收回了手。
這書童正想道一聲告退，趙景琛問道：“你家姑娘可在秦兄處？”
原本自家姑娘給李公子送飯，已經讓他摸不著頭腦了，這李公子又問了他們家姑娘在何處，就讓他更迷糊了。
隨即又想到主子們的事，他還是不要想太多才好，忙回道：“我家姑娘今日沒過來，是秋桐姑娘托我轉交給您的。”
趙景琛心中一沈：“不過來了嗎？可是有什麽事？”
書童撓了撓頭：“這個小人就不知道了。”
趙景琛哦了一聲，表示知道了。
“李公子，若是沒什麽事，小人先告退了。”
趙景琛的心中早沒了剛開始的欣喜，只應付了一下：“嗯。”
待小廝走後，趙景琛嘗了一口這合歡湯，美味的湯喝到口中也沒有讓他的失落有所好轉。
......
晚間，正院臥房內。
秦世洲和楊氏躺在床上，翻來覆去，誰也睡不著，氣氛卻有些凝重。
楊氏閉著眼睛，心中卻總想起白天發生的那件事。
秦世洲打破沈默：“為今之計，只有先除族了...”
“除族？除什麽族？”楊氏睜開眼睛，翻身坐了起來。
秦世洲抓著楊氏的手，道著：“不能因著我們家的事，拖累了整個族裏...我們家便分出來罷...”
楊氏聽到這話，有些哽咽道：“沒有別的辦法了嗎？若沒了族裏的幫襯，那我們家的鹽莊...”
“若是吳家有意打壓，那鹽莊是保不住了...”
楊氏抱著秦世洲，淚水滑落，打濕了秦世洲的裏衣：“老爺，那可是秦家的祖業...”
“先祖剛做這生意的時候，是為了妻子兒女能過的更好，如今我放棄了鹽莊，也是為了我的女兒能夠更好，沒關系的。”秦世洲拍了拍楊氏的背。
楊氏哭出了聲：“老爺...”
秦世洲一邊拍著楊氏的背，一邊故作輕松道：“夫人哭成這般，可是怕以後跟著為夫吃苦？”
楊氏捏了秦世洲一下：“胡說，當初剛成婚時說好的不離不棄呢，你不負我，我便不負你，大不了以後我拿嫁妝養你...”
聽到楊氏這番信誓旦旦的話，秦世洲心中感動萬分，調笑道：“那就全靠夫人了...”
楊氏‘嗯\'了一聲，卻還是有些擔憂：“若我們家舍了鹽莊，吳家不甘心，搶了昔兒去怎麽辦？”
“這吳通判可還做著官兒呢，聽說朝廷有意調宋知府回京，這空出來的知府之位，吳通判說不定會有意，若是家中子弟出了強搶民女這事兒，倒是個大麻煩，他們未必會搶了昔兒去，怕只怕那老夫人來陰的，若是壞了昔兒的名節...夫人，這段時間可千萬看牢了昔兒，別讓她出門去...”秦世洲皺著眉頭道著。
楊氏有些害怕，抱緊了秦世洲。
二人一夜無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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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世洲癱坐在了椅子上，赤紅著一雙眼，縱然有幾代人的積累和他的苦心經營，蒸蒸日上的秦家，終究敗給了‘士農工商’。
秦世洲此時正處於滿心遺恨之際，卻看到了站在廊下的秦嵐昔，頓時心中百感交集，只覺愧對女兒。
也不知秦嵐昔聽到了多少，待秦嵐昔過來後，秦世洲顫著唇，故作鎮定道：“昔兒放心，爹不會讓你到吳家去做妾的。”
秦嵐昔心中五味雜陳，那雙宛如兩潭秋水的眼睛中泛著淚光：“爹，是女兒不好，給家裏添麻煩了...”
秦世洲心頭一緊：“不怪你，是爹爹不好...”
秦嵐昔站在這裏已經好半晌了，吳老夫人說的那些話也已經聽的七七八八，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，對秦世洲試探著問道：“吳家真的會對鹽莊不利嗎？”
秦世洲雖知道吳家不會善罷甘休的，可不想讓女兒擔心，女兒雖溫柔懂事，善解人意，卻沒真正體會過權勢能帶給他們這樣的門戶多大的打擊。
只安慰道：“放心吧，昔兒...”
兢兢業業這麽多年，還不是為了妻兒，只要能護住妻兒，他即便把這條命交代出去又何妨？
現在還沒到那種地步，秦世洲不想讓女兒太過擔心，忙轉移話題，故作輕松道：“爹知道你中意李景，放心，等吳家這事解決了，爹再上門去提一次親，我姑娘如此品貌，他怎會看不上？唉，上次都怪那劉小子，壞了我的事...”
秦嵐昔聽到爹爹提起他，沈重的心情好轉了一點，問道：“爹，您怎麽知道的？”
“天天往府學跑，還能不知道，以前倒是沒看到你對你哥哥這麽殷勤。”
秦嵐昔有些不好意思，原來爹爹早就知道了。
此時，已經是午時三刻了。
府學早已散了學，本來宋源約了趙景琛一塊兒用飯，但想起昨天，趙景琛心中隱隱期待著什麽。一下了學，便回到了院子中，連宋源都覺得驚奇，還第一次見到太子表弟這火燒眉毛的樣子。這廂，趙景琛坐在書案旁一邊翻著這幾日宋知府遞上來的折子，一邊歡欣雀躍地等著秦姑娘過來，定是秦姑娘帶來的飯菜太好吃了，他才這麽愉悅，定是這樣。
可等了好半晌，都沒見來人，趙景琛有些興致缺缺，折子也看不進去了，忙喚來王遠，讓他去看看秦清遠可有用飯。
沒過一會兒，王遠便帶了一個小廝過來，趙景琛記得，他是秦清遠的書童。
這小書童上前把食盒遞給王遠，對著趙景琛道：“李公子，這是我家姑娘給您帶的午飯。”
趙景琛連忙上前接過食盒，王遠看著自家殿下如此著急的樣子，只悻悻地收回了手。
這書童正想道一聲告退，趙景琛問道：“你家姑娘可在秦兄處？”
原本自家姑娘給李公子送飯，已經讓他摸不著頭腦了，這李公子又問了他們家姑娘在何處，就讓他更迷糊了。
隨即又想到主子們的事，他還是不要想太多才好，忙回道：“我家姑娘今日沒過來，是秋桐姑娘托我轉交給您的。”
趙景琛心中一沈：“不過來了嗎？可是有什麽事？”
書童撓了撓頭：“這個小人就不知道了。”
趙景琛哦了一聲，表示知道了。
“李公子，若是沒什麽事，小人先告退了。”
趙景琛的心中早沒了剛開始的欣喜，只應付了一下：“嗯。”
待小廝走後，趙景琛嘗了一口這合歡湯，美味的湯喝到口中也沒有讓他的失落有所好轉。
......
晚間，正院臥房內。
秦世洲和楊氏躺在床上，翻來覆去，誰也睡不著，氣氛卻有些凝重。
楊氏閉著眼睛，心中卻總想起白天發生的那件事。
秦世洲打破沈默：“為今之計，只有先除族了...”
“除族？除什麽族？”楊氏睜開眼睛，翻身坐了起來。
秦世洲抓著楊氏的手，道著：“不能因著我們家的事，拖累了整個族裏...我們家便分出來罷...”
楊氏聽到這話，有些哽咽道：“沒有別的辦法了嗎？若沒了族裏的幫襯，那我們家的鹽莊...”
“若是吳家有意打壓，那鹽莊是保不住了...”
楊氏抱著秦世洲，淚水滑落，打濕了秦世洲的裏衣：“老爺，那可是秦家的祖業...”
“先祖剛做這生意的時候，是為了妻子兒女能過的更好，如今我放棄了鹽莊，也是為了我的女兒能夠更好，沒關系的。”秦世洲拍了拍楊氏的背。
楊氏哭出了聲：“老爺...”
秦世洲一邊拍著楊氏的背，一邊故作輕松道：“夫人哭成這般，可是怕以後跟著為夫吃苦？”
楊氏捏了秦世洲一下：“胡說，當初剛成婚時說好的不離不棄呢，你不負我，我便不負你，大不了以後我拿嫁妝養你...”
聽到楊氏這番信誓旦旦的話，秦世洲心中感動萬分，調笑道：“那就全靠夫人了...”
楊氏‘嗯\'了一聲，卻還是有些擔憂：“若我們家舍了鹽莊，吳家不甘心，搶了昔兒去怎麽辦？”
“這吳通判可還做著官兒呢，聽說朝廷有意調宋知府回京，這空出來的知府之位，吳通判說不定會有意，若是家中子弟出了強搶民女這事兒，倒是個大麻煩，他們未必會搶了昔兒去，怕只怕那老夫人來陰的，若是壞了昔兒的名節...夫人，這段時間可千萬看牢了昔兒，別讓她出門去...”秦世洲皺著眉頭道著。
楊氏有些害怕，抱緊了秦世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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